第一章 当邪神开始写同人
陆雪的目光黏在地下室墙面的挂钟上,锈蚀的指针艰难地爬向午夜十二点。死寂中,老式电话骤然炸响,听筒里翻涌着粘稠的气泡声,如同深海中鱼群绝望的呜咽。
“又迟了三分钟。”她按下录音键,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显得格外清晰,“上周五你抱怨触手打字不利索,昨天又说黄衣之王征用了你的封印石板——”
“是那些聒噪的人类幼崽!”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巨物在海底翻滚,“他们竟在我的宫殿废墟搞什么‘克苏鲁Cos直播’!拿章鱼烧当祭品道具!”
陆雪在诊疗记录簿上写下“现实扭曲认知加剧”。作为全城唯一敢接这种案子的心理咨询师,她已连续七周接到这位自称“克苏鲁”的来电。起初只当是恶作剧,直到对方精准复述了她童年溺于海水的窒息梦境——那深植骨髓的恐惧,瞬间浇灭了所有怀疑。
“我们需要更系统的干预方案。”她将《哈利·波特》原著推到电话旁,书脊摩擦桌面发出轻响,“看,人类用虚构故事编织慰藉。或许你也可以尝试创造……”
“我不需要编织故事!”深海传来漩涡般的怒吼,“我需要信徒!真实的、能奉上鲜活祭品的……”
“但你现在困在拉莱耶,不是吗?”陆雪冷静打断,指尖划过书页,“如果……把你的形象放进儿童绘本呢?比如《克苏鲁老师的魔法小课堂》……”
电话陷入死寂,只有深海暗流的低频嗡鸣。就在陆雪以为信号中断时,听筒里传来细密的、如同无数吸盘刮擦玻璃的沙沙声:“……霍格沃茨?”
凌晨三点,地下室化身临时编剧工坊。泛黄的羊皮纸上,分院帽被重绘成布满利齿的八爪章鱼;墙角堆叠着用发光海藻缝制的魔法袍,散发着咸腥气息。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挤进通风口时,陆雪终于完成了《霍格沃茨不可名状分校招生简章》。
“现在,你得在孩子们的梦境里投递录取通知。”她打着哈欠调试老旧投影仪,光斑在墙壁上晃动,“记住,核心课程是《不可名状生物饲养指南》和《旧神语发音矫正》……”
电话突然剧烈震颤,听筒炸开一片孩童刺耳的尖笑!陆雪惊恐地发现,浑浊腥咸的海水正从墙壁缝隙汩汩涌出,迅速漫过脚踝。斑驳的墙皮剥落,露出下方蠕动的深潜者壁画,它们的鳞片在幽光中闪烁。与此同时,市立图书馆的监控屏上,数百本《哈利·波特》悬浮半空,书页疯狂翻动,半透明的摄魂怪虚影挣扎着钻出,扑向无声的监控镜头。
“感觉……好多了!”克苏鲁的声音带着一种怪异的、孩童般的雀跃,“原来只要吓到他们灵魂出窍,这该死的抑郁就能消散!”
陆雪的心脏骤然冻结。她终于咀嚼出“治疗规则”的冰冷真意。指尖颤抖着抓起话筒,却在光洁的金属表面,瞥见自己瞳孔分裂、皮肤浮现吸盘的倒影。远处警笛嘶鸣,而她的手指已与写满亵渎文字的羊皮纸粘为一体,再也无法分离。
第二章 当黄衣之王开始选角
陆雪费力地将最后一只吸盘状手指塞进医用橡胶手套,镜中倒影的瞳孔已裂成八瓣,闪烁着非人的幽光。她深吸一口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将厚重的《克苏鲁神话》塞进轰鸣的碎纸机。转身时,档案柜轰然倾覆,泛黄的病历卡片如枯叶般散落——“哈斯塔”、“奈亚拉托提普”……那些禁忌的名字在地面无声蠕动。
“叮铃——”
老式电话铃声穿透碎纸机的咆哮。听筒里传来歌剧咏叹调般的华丽嗓音:“亲爱的医生,听说你让那位深海的‘愚痴者’学会了写……同人?”
“黄衣之王?”陆雪攥紧录音笔,后颈鳞片渗出冰凉粘液。
“叫我哈斯塔。”声音带着愉悦的恶意,“现在,我需要你的专业服务——在我的新片《群星归位之夜》中,饰演女主角。”
窗外猝然爆开一连串玻璃碎裂的脆响!整座城市的路灯齐齐熄灭,黑暗如墨汁般泼下。无数摄魂怪虚影在街巷间游弋,尖喙刺入路人的胸膛,汲取的恐惧化作荧蓝数据流,顺着电话线奔涌而下,贪婪地注入地下室。
“这就是你承诺的‘开学典礼’?”陆雪的声音绷紧。
哈斯塔的语调陡然降至冰点:“那些蝼蚁?不过是开胃的甜点。真正的入学仪式,需要一座城市的战栗作为柴薪——而你,将是点燃它的完美祭品。”
诊疗室的墙壁渗出墨绿色脓液,墙纸剥落,露出蚀刻在砖石上的、用深潜者语书写的拍摄合同。陆雪惊觉自己的影子正脱离身体,扭曲拉伸,化作一件褴褛的黄衣戏服。克苏鲁的低语在她脑中回响:“当人类开始相信我们,我们便从虚妄化作真实……”
“等等!”陆雪抓起砸向电话的《哈利·波特》,书页在空中翻飞,“克苏鲁用故事锚定理智,你为什么不能用影像……传递‘快乐’?”
电流爆出刺耳的杂音,伴随着纸张撕裂的声响。哈斯塔的声音瞬间被一种病态的亢奋点燃:“你在教我拍‘治愈系’?妙啊!我要让人类在极致的恐惧中……笑着融化!”
整栋办公楼发出金属扭曲的呻吟,开始疯狂倾斜!陆雪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将她拽向听筒。坠入深渊前的最后一瞥,她看见城市天穹化作了巨大的电影幕布,黄衣之王的扭曲投影正在调试镜头,声音响彻云霄:“第一条!恐惧的滋味……要带点甜!”
第三章 当邪神幼体开始啼哭
陆雪在冰冷咸腥的海水中呛醒,身下是铺满诡异蠕动海绵的分娩台。头顶,一只巨型的、结构酷似克苏鲁眼球的聚光灯,正用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虹膜扫描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黄衣之王哈斯塔穿着沾满不明粘液的导演马甲,挥舞着触手形状的场记板,站在布满旋钮的监视器后。
“Action!”
分娩台骤然如活物般痉挛,陆雪腹部的肉瘤鼓胀如篮球,皮下有东西激烈冲撞。她瞥见摄影棚角落——克苏鲁庞大的躯体被粗暴改装成机械章鱼道具,触手末端焊接着打光板,那颗巨大的眼球正死死盯着她,充满怨毒。
“这就是你理解的‘治愈系’?”陆雪从齿缝挤出质问。哈斯塔用触手兴奋地拍打剧本:“恐惧的巅峰分泌的甘美多巴胺!那会让人类心甘情愿……成为我们永恒的观众!”
海水毫无征兆地沸腾!陆雪感到一个冰冷滑腻的活物在体内猛烈踢蹬。克苏鲁的机械触手弹射出一个婴儿奶瓶,里面晃荡着散发诡异荧光的粘稠藻汁。哈斯塔的导演帽上方升起全息投影——全球影院同步直播着这场“邪神分娩秀”,无数惊恐或狂热的眼球在屏幕上闪烁。
“用力!亲爱的祭品!”哈斯塔的黄袍骤然膨胀,绽开如巨大的食人花苞,“让蝼蚁们见识一下……跨维度的亲子时刻!”
陆雪的指尖不受控地弹出吸盘,抓过奶瓶塞进嘴里。当她咬破硅胶奶嘴的刹那,七彩的能量洪流轰然爆发,淹没整个摄影棚!克苏鲁的机械外壳炸成碎片,露出本体——一只触手正笨拙地划拉着手机屏幕,上面赫然是《邪神育儿宝典》电子书。
“糟了!”克苏鲁用触手猛拍控制台,溅起水花,“幼体吸收了太多人类童话的冗余数据!它被污染成了……”
尖锐的、不属于这个维度的啼哭从陆雪腹中炸裂!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腹部皮肤如花瓣般裂开,一只长着半透明翅膀、散发着柔和星光的发光小章鱼钻了出来。幼体扑扇着翅膀,轻盈地落在哈斯塔扭曲的王冠上,用奶嘴“笃笃”敲击着冠冕:“爸爸,我要喝独角兽奶奶!”
全球影院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爆米花桶打翻声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哈斯塔的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僵硬地跳起了摇篮曲般的怪异舞蹈。克苏鲁慌忙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克苏鲁神话育儿新编》,触手飞快翻页:“根据第7章第3条补充协议,这种情况应当……”
“当然是让他成为续集男主角!”哈斯塔瞬间切换回威严导演模式,黄袍猎猎作响,“片名我都想好了——《我的霸总爸爸是黄衣之王》!”
陆雪感到身体里非人的部分正在潮水般退去。她看着幼体挥舞着魔法棒(一根会发光的珊瑚枝),将阴森的摄影棚变成散发着糖果甜腻气息的彩虹城堡,一个冰冷的认知刺入脑海:治愈规则的终极形态——当邪神学会用“爱”的糖衣包裹恐惧,它们的“抑郁”才真正找到了完美的出口。
第四章 当邪神奶爸团突袭幼儿园
陆雪刷新着直播平台的热搜榜单,#克苏鲁宝宝的魔法下午茶#话题后面跟着一个天文数字般的阅读量。全息影像中,幼体克苏鲁用翅膀小心翼翼环抱着独角兽玩偶,奶嘴喷出的彩虹治愈光束正温柔拂过癌症病房里孩子们苍白的小脸。弹幕如潮水般涌过:“邪神幼崽萌化了!”“求同款发光奶嘴周边!”“人类幼崽学着点!”
“叮铃——”
电话响起时,陆雪正把一条印着卡通章鱼图案的婴儿背带套在哈斯塔身上(后者一脸嫌弃),并指导克苏鲁如何用触手安全托住幼体(结果奶嘴戳进了自己的吸盘孔)。听筒里传来冰冷如机械合成的电子音:“陆医生,恭喜。你的‘治愈名单’需要紧急扩容了。”
“奈亚拉托提普?”陆雪猛地扣紧背带卡扣。诊疗室的墙壁瞬间睁开无数只毫无感情的复眼!哈斯塔的黄袍应激般膨胀成防御球体,克苏鲁的触手将幼体死死护在核心,却导致奶嘴喷了自己一脸荧光奶。
“绑架是吾辈古老的迎新仪式。”奈亚的笑声夹杂着数据流的滋滋杂音,“不过这次,我要打造全宇宙顶级的‘外神潜能开发幼儿园’——你家的‘小星光’……也在特招名单上。”
城市的天穹如同劣质幕布般被撕开!一艘印着“启蒙教育·无限潜能”卡通字体的巨型粉色飞碟悬停在云层之上。陆雪眼睁睁看着幼体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装进一个闪闪发光的粉色小书包,幼体隔着透明舷窗,对着全息镜头挥舞着魔法棒奶嘴,声音传遍世界:“宝宝要听奈亚老师的话哦!”
“启动‘奶爸救援计划’。”陆雪把一本《正面管教(邪神特供版)》精准砸进哈斯塔怀里,“记住身份,你们现在是人父!”
克苏鲁的触手在临时构建的深海沙盘上推演,水流模拟出复杂的防御网:“根据《克苏鲁神话3.0安全协议》,幼儿园核心区可能部署了……”
“当然是亲子互动区!”哈斯塔兴奋地甩出由无数细小触须拧成的绳索,末端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我要在彩虹滑梯顶端安装‘战栗射线发射器’!”
当三人组(外加幼体死死抱着的独角兽玩偶)突破幼儿园外围扭曲空间屏障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怔住。奈亚拉托提普正以优雅幼教形态立于讲台,给小邪神们分发绘本——《如何和人类做朋友》、《非暴力沟通:从入门到精通(邪神卷)》。黑板上用粉笔画着歪歪扭扭的标语:“用抱抱代替呑呑~”
“这是驯化流水线!”陆雪悚然惊觉。诊疗室的档案柜在她念头闪动间自动弹开,一本深藏其后的《人类心理学家邪神驯化操作手册》悬浮而出,书页哗哗翻动。克苏鲁的触手难以抑制地颤抖:“原来我们的‘抑郁’……是精心调配的催化剂?”
奈亚瞬间切换成甜腻幼教模式,推着堆满马芬蛋糕的餐车滑出:“宝贝们~亲子烘焙甜蜜时光到!谁来和老师一起制作……爱的马芬?”
哈斯塔的黄袍条件反射般变成了缀满蕾丝的粉色围裙。克苏鲁的触手则熟练无比地卷起打蛋器,精准分离蛋清蛋黄。陆雪望向窗外——人类心理协会的观察室里,白大褂们正举着香槟杯无声庆祝。镜中她的倒影,章鱼特征悄然回归,而胸前,赫然别上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宇宙级幼教资格证”。
第五章 毕业典礼上的邪神低语
陆雪的高跟鞋碾过诊疗室满地的狼藉,鞋跟精准踏碎一块印着“哈斯塔”名字的瓷砖。裂缝中,淡粉色的荧光粘液如血液般渗出。她颤抖着撕开《人类心理学家邪神驯化操作手册》的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是她幼年冰冷的照片:穿着无菌实验服的父母,正将一管散发着幽光的深海藻类萃取液,强硬地灌入她哭泣的口中。
“原来……我才是编号001的实验品。”陆雪的喃喃自语在死寂中回荡。碎裂的镜面上,她的倒影分裂成无数个戴着“宇宙级幼教资格证”的章鱼人形态。窗外,那艘巨型飞碟的外壳如蛋壳般剥落,露出内部冰冷的生物培养舱结构。全球直播的全息投影亮起,盛大的“毕业典礼”拉开帷幕。
“现在,有请毕业生代表——克苏鲁幼崽小朋友发言!”奈亚拉托提普的电子合成音响彻云霄,炫目的聚光灯打在穿着迷你学士服、头戴歪斜学士帽的幼体身上。小家伙扑扇着星光翅膀,飞到悬浮麦克风前,奶嘴在强光下折射出梦幻的七彩光晕。
“谢谢人类老师~”幼体的声音通过量子卫星,甜蜜地灌入每一个地球生物的耳膜,“教会宝宝爱与和平~宝宝要和所有小朋友,永远永远做好朋友,永远不……”
陆雪脑中炸开熟悉的电话铃!听筒里传出她自己的声音,冰冷而遥远:“指令确认:幼体说出‘永远不’关键词。执行最终净化程序。”
舞台上的幼体瞬间定格!奶嘴从它嘴角滑落,无声地坠向深渊。全球影院爆发出海啸般的惊恐尖叫——幼体那可爱的复眼瞳孔,被无数疯狂旋转的克苏鲁魔眼取代!它娇小的身躯急剧膨胀,半透明的翅膀撕裂伸展,化作遮天蔽日的腐烂肉膜,喉咙深处爆发出撕裂维度的旧日尖啸:“永远不……被驯化!!!”
陆雪的诊疗室如蜡像般融化、坍缩,暴露出其后冰冷宏伟的人类操控中心。穿着白大褂的心理学家们陷入歇斯底里的狂乱,疯狂敲击着控制台,试图切断失控的直播信号。然而太迟了!幼体庞大的触手轻易穿透了无数块屏幕,将奈亚的飞碟残骸粗暴改造成漂浮的育婴室,用汲取自全球的、凝结成结晶体的恐惧能量作为奶瓶,喂养着无数新生的、嘶鸣的邪神幼崽。
“这就是治愈法则的真相……”陆雪低头看着双手,吸盘重新在皮肤下搏动,“当邪神学会用‘爱’精心伪装,才是吞噬灵魂最完美的时刻。”
哈斯塔褴褛的黄袍骤然变幻,化作一袭流淌着星光的华丽婚纱。克苏鲁伸出一根最柔软的触手,将一枚由纯粹恐惧能量凝聚成的、不断尖啸的戒指,套上陆雪(章鱼形态)的吸盘。全球范围内,潜藏的信徒皮肤下,克苏鲁的星图烙印灼热显现。而在陆雪眼角的倒影里,那庞大恐怖的幼体正乖巧地坐在她非人的肩头,用冰冷的奶嘴轻轻敲打她的太阳穴:“妈妈……该教宝宝,如何‘爱’着统治他们了。”
终章 当克苏鲁开始写治愈系童话
陆雪的触足拂过人类抵抗军最后的地下掩体,粉色的荧光粘液在钢筋混凝土的废墟上绽放出妖异的深海玫瑰丛。她那已不可名状的幼体骑在克苏鲁一根相对“纤细”的触手上,用奶嘴在凝固的空气里画着巨大的、闪烁的笑脸:“妈妈,到点啦,该给人类讲睡前童话了~”
“等等!”一声仿佛来自宇宙底层的玻璃碎裂声炸响!陆雪惊觉整个“现实”如同卡顿的劣质影像般停滞、闪烁。克苏鲁庞大的本体虚影浮现在破碎的云端,一只触手尴尬地按在虚空中一个无形的“暂停”键上,另一只触手则抱着一本厚厚的、贴满星星贴纸的《邪神奶爸育儿日记》,章鱼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窘迫的神情。
“你……才是作者?”陆雪的人类形态在触足间明灭不定,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
克苏鲁的触须挠了挠后脑(如果那算后脑的话),墨汁般的黑晕染上他的皮肤:“本意是写个史诗级黑暗物语,结果……”他举起一只人类大小的手机(在他触手里像个袖珍玩具),屏幕亮着某个同人网站的界面——《克总家的人类幼崽养成日志》最新章节标题赫然是:《今天崽崽也在用彩虹屁感化全宇宙呢~》,评论区被“萌化了!”“求更新!”刷屏。
“是那些人类读者!”克苏鲁的声音带着被带偏的委屈,喷出一小团无害的墨汁云,“他们非说幼崽太可爱,威胁不给糖就寄刀片!要求加更‘甜宠’日常!”
陆雪的诊疗室如同倒带般恢复原状,那本《驯化手册》静静躺在桌上,只是烫金的书名变成了《克苏鲁同人创作指南:从入门到入魔》。她的意识穿透维度,瞥见真实的克苏鲁——庞大如山岳的本体,正慵懒地陷在深海火山口旁的发光水母懒人沙发里,用几根最灵巧的触手,小心翼翼地往《邪神奶爸育儿日记》扉页上贴星星贴纸,一边嘟囔:“幼崽在人类世界学坏了,整天写童话……现在连哈斯塔那家伙都开始偷偷写‘黄衣霸总甜宠文’了……”
“那我们的结局呢?”陆雪指向窗外,幼体正用魔法棒把人类幸存者变成Q版玩偶,并分发着彩虹奶嘴。
克苏鲁的触手在虚空中流畅书写,星光般的文字璀璨定格:“当然是——邪神与人类共建充满‘爱’(与战栗)的梦幻新世界!”
整个宇宙如同被按下了格式化重启键。陆雪发现自己穿着印有卡通克苏鲁头像的幼教围裙,站在窗明几净的幼儿园故事角。窗外,克苏鲁笨拙地用几根缩小化的触手给人类小朋友表演“章鱼套圈圈”,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她的诊疗室变成了温馨的创作角,墙上贴满了便利贴:“如何让旧日支配者爱上烘焙”、“恐惧转化的100种暖心技巧”、“爱的抱抱能量值计算”……
“妈妈!写新书书!”幼体(恢复成小章鱼宝宝形态)扑闪着星光翅膀冲来,将一张涂满发光墨汁和歪扭触手印的“稿纸”拍在她手里,标题童趣十足:《当克苏鲁园长爱上幼教》。陆雪笑着揉了揉他柔软的发光头部,眼角的余光里,深海电脑屏幕的微光映照着她此刻的倒影——而屏幕后,一只巨大的克苏鲁触手,正轻轻敲下《晚安,克苏鲁先生》的终章句点:
“真正的治愈,是让最古老的恐惧……在人类编织的童话里,开出最艳丽的花。”